还记得Evernote的CEO菲尔·利宾(Phil·Libin)如此阐述Evernote这一“云笔记”工具的愿景:“Evernote会变成人们的记忆中枢,让每个大脑,还有这个世界变得更聪明。”
当我们把所有的负担都交给它,让Evernote变成大脑的记忆体——你感到自在吗?
根据IDC发布的数字宇宙研究报告(Digital Universe)显示,在接下来的8年中,人类所产生的数据量将超过40 ZB(泽字节),这相当于地球上每个人产生5200GB的数据。 更多详细信息,请您微信关注“计算网”公众号:
《删除》一书提到,90%以上的信息为数字形式——数据已经足够大,意味着个人隐私被侵犯的可能性也变大。
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是这样形容大数据时代来临前的情形:我们正处于数字圆形监狱中。何谓圆形监狱?英国哲学家边沁(Bentham)提到:圆形监狱的设计使得囚徒不敢轻举妄动,从心理上感觉到自己始终处在被监视的状态,时时刻刻迫使自己循规蹈矩。这就实现了“自我监禁”。
国内的数据专家涂子沛曾写道:隐私学学者认为,这种信息加总和数据整合,无异于一种监控,准确地说,是一种“数据监控”(Dataveillance),其对个人隐私权的侵害。
大数据背景下,个人隐私保护的问题在于:一、这些数据是否属于我自愿上传的?二、这些数据的使用是否得到我的授权?三、数据整合会由谁来完成?
很显然,大部分的数据,尤其是“行为数据”并非我们上传,而是散落在各个地方,例如银行、医院、政府机构的服务器。
对于数据的授权则只在长长的服务协议条款中略微提及,大部分时候都被你我忽略。最霸权的一项是当你选择了“不接受”则无法使用相关服务。因此,个人的信息隐私保护在商业机构和行政部门面前,基本被无视。
想要利用大数据创造价值,又要避免陷入数字化圆形监狱的处境,推动政府大数据开放是一个方向。不过,因此产生了一种新的矛盾:个人隐私保护与数据使用授权。在过去,这一矛盾并不明显,大部分人都不清楚自己的隐私是否得到保护,甚至也没有人意识到个人隐私保护的问题。
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在书中讲述了这样的问题:信息控制论威胁,即个人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隐私。
随着数字化和存储器变得廉价等外部环境形成,数字化记忆变得越来越普遍——随之而来的问题让人担忧。数据的可访问性、持久性、和全面性削弱了人们对自己信息和隐私的控制力。任何人都可以在网络搜索到相关信息,并且个人无法彻底删除自己的隐私(因为太多了,甚至你都不知道哪里还保存了个人隐私信息)。
此外,因为存储的成本降低,数据越来越庞大,而大数据带来的价值却不见得是正相关增加的。这里涉及到数据的价值和整合,不展开叙述。
《删除》所讲述的便是如此简单的问题:大数据取舍之道。虽然是取舍,但作者英文原文的直译应该是“在数字时代遗忘的美德”。我更认同直译的意思,《删除》一书的关键词其实不是“取舍”,反而是“遗忘”。
为什么是遗忘,而不是取舍呢?个人觉得这反映了作者在此书中对于信息隐私的悲观态度:我们作为个人无法真正地获得控制信息隐私的权利,一旦信息被共享,便意味着我们失去了对信息的控制。
如此失控的局面是这样形成的:外部记忆体已经越来越廉价,记忆不再丢失。随着技术发展,提取记忆的能力变强(例如搜索引擎技术),任何人都有可能获取想要的信息。更可怕的是,因为这种不再遗忘的场景出现,人们无法成功逃离过去,这些信息总有可能被挖掘出来。
同时,随着网络传播力的提升,信息泄漏导致的大范围传播,造成失控的局面已经成为常态。如果有人可以轻易获得他人数据,而无需分享自己的数据,是否会造成一种新的信息权力压迫呢?
为避免这一危险发生,舍恩伯格描述了这样一种策略:设定信息的寿命,提出存储期限的概念,并允许每个人查询和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