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者一直担心:你们这些家伙在这些疯狂的事上花太多钱了。”
很多“伟大”的公司,由于这个理由,最后蜕变为一家“很大”的公司。然而,有一家公司却顶住了这种压力,继续沉迷于“疯狂”的创新。
“但这些(疯狂的)东西现在成为了我们最振奋人心的产品,如YouTube、Chrome、Android.如果你不做疯狂的事,你就会做错事。” 谷歌联合创始人及CEO拉里·佩奇在一次接受采访时说。
谷歌为何如此令人着迷?
用国内独立科技博客月光博客的话评价,从来没有一个公司像Google一样的玩法,以后可能也不会有。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商业模式。“它可以调动极大的资源而几乎没有盈利压力,它力逾千钧又身段灵活。它从来不尊重这个市场原有的商业模式——从某种意义上来讲,Google进入任何一个市场都是这个市场原有王者的一场悲剧。”
创新动力何以长存
曾有人问离开谷歌选择创业的李开复,最想把谷歌哪些文化移植到创新工场?
李开复的答案是:“谷歌式的平等创新、一流人才、互联网文化、实时回馈。”
回首去看,历史上不乏充满创造性的公司,然而当这些公司越来越庞大,其创新动力却逐渐消失,最终成为一家商业价值驱动的公司。
谷歌有何不同?
“能不能够继续找到世界一流的人才。”这被谷歌视作是未来公司成长最大的瓶颈。
谷歌稀奇古怪的面试问题难倒不少高材生:“你在水中还是糖浆中游得更快?”,“你怎样称自己头部的重量?”,“多少只高尔夫球可以装满一个校车?”这些和工作无关且没有唯一的正确答案的问题,考察的往往是应聘者的思维过程,面试官据此评估其解决问题的创造力。
它的招聘广告甚至一度挂在硅谷各大地铁站上。长长的广告牌上,简简单单刷着“(在‘e’的数列中所能找到的第一个十位数质数)。com”,没有公司名也没有任何广告词。仅通过这一举动,谷歌就成功从千百万人中选出了那些充满好奇心和探索精神的人。而之后的重重疯狂猜谜的“马拉松”,使得能够走进谷歌实验室网页、成功投出简历的“幸存者”是万里挑一的精英。
除了吸引一流人才,创新更来自自下而上的创新力量,特别是对员工充分的授权。谷歌的做法是:“允许工程师抽出20%的时间,根据兴趣自己确定研究方向。”
今年9月,谷歌艺术计划的创始人Amit Sood来到中国,对记者说,这个项目就是他用20%时间发起的。
Amit Sood说,自己非常热爱艺术,一直思考怎样把技术和艺术联系起来,后来想到建立一个在线访问和欣赏艺术的平台。现在这个项目已经有200多个合作伙伴、48000件作品上线。在艺术计划的基础上,谷歌成立了文化学院,其中包括世界奇观工程、历史遗迹等已经通过技术手段实现更好地保存和传播,而这是一个完全不盈利的项目。
“这还只是谷歌对非盈利创新项目的支持和投入,不难想象,当这样一帮人把同样的甚至更多的激情用到别的项目上时,能产生多大的爆发力。”一位谷歌中国的员工李琪(化名)如是对记者评价。
在他看来,开放自由的创新文化,直接影响了谷歌公司对新产品和新技术的思考方式。
李琪称,“在谷歌,有些团队开会,需要协调全球各地谷歌办公室的时间,他们可以专门为开会这个事情,来设计一个程序,让技术来解决这个问题。再如谷歌有个部门之前抱怨每天要处理很多邮件,有工程师设计了一个邮件自动化回复,但它不是标准的诸如‘你好,你的邮件已收到’,而是做了一套人工智能邮件回复系统,就像机器人一样,它可以读邮件的内容,处理客户的要求,然后回复。”
在他看来,谷歌今天的成功绝对不是偶然,也不单单是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个收购,甚至某个项目,“是因为有这样一帮人,以及他们所认同的企业文化。”
谷歌的“登月野心”
在过去两年,谷歌曾一度被苹果、Facebook抢去风头,也曾遭遇增长瓶颈期,但事实上,这家将创新融入血液的公司,已经悄悄为未来十年做好了准备。
答案隐藏在谷歌的疯狂创意项目单上。一些目前看上去大手笔投入并且很难真正商业化的项目,这些疯狂的项目多数被谷歌列入高风险、高回报的“登月计划”(项目代号)中,例如无人驾驶汽车、热气球WiFi、离岸风力发电站甚至太空采矿业务等,由Google X部门负责,
佩奇也喜欢把谷歌形容为“一家有登月野心的公司”,“我不是建议把所有的钱都投给那些冒险性项目上,但我们必须抽出一般公司用来研发产品的等量资源,花在那些有着长期影响和更大野心,并且超出普通人想象的事情上,比如登月之类的事。”他说。
现在,谷歌开发的无人驾驶汽车已经在加利福尼亚州、内华达州和佛罗里达州的道路上行驶了数十万英里,它已经代替佩奇接送了不少拜访谷歌的客人,没有出过一次事故。
它的最新冒险,是“逃脱死亡”.今年9月18日,谷歌为此披露一个名为“Calico”的项目,并成立了一家新的公司专注于延长寿命。
佩奇坦言,自己对这类技术并没有掌握多少专业知识,但在硅谷有一种观点:只要能够自由运用科学技术,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而在投资人眼里,谷歌的这些狂想则引发不小争议。
投资公司BGC Partners的分析师科林·吉利斯(Colin Gillis)认为,“虽然这看上去就像在赔本赚吆喝,但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他们居然干得不错。在评估苹果的时候,我们可能会说,‘他们下一轮的增长点是什么?’;而谈到谷歌的时候,我们会说‘这些市场在未来的前景都不错,而他们目前居然已经开始在做了。’”
但也有人质疑,谷歌包括无人驾驶汽车和谷歌眼镜在内的一些项目虽然雄心勃勃,助力了股价的提升,但尚未证实具有商业潜力,这些项目上的支出可能会对谷歌利润率造成负面影响。有分析师估计,如果不计流量获取成本,谷歌最新一个季度的毛利润率为34.9%,低于上一季度的37.2%.
佩奇曾表示,谷歌内部也一直有这样的争论:“我们有钱,有人,为什么不能多做些事?你可能会说苹果只做非常少、非常少的事,对它们来说很管用。但我发现它无法让人满意。”
而谷歌市值在佩奇任期内增加1000亿美元的成绩,或许印证了目前游走在商业与造梦之间的谷歌仍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