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信产业5:移动转售不挣钱的原因有哪些?

  2013年初,我国启动移动通信虚拟运营,年中公布试点方案,年底发出第一批移动转售试运行牌照(虚拟运营),原安排是到2015年底结束试运行,现在离那个截止期也只有两个多月了。这个行业发展如何?参与者都挣到钱了吗?推动电信运营商改革了吗?

  最后一个应该是有效果的,受虚拟运营商加入影响,三大基础运营商的资费调整更人性化了。4G套餐门槛明显降低,组合套餐推出,用户有了更多选择,更多的服务可在网上完成,无需再到营业厅……

  但虚拟运营商本身呢?有个数据说,前几个月,虚商已经发展了1千多万用户,还有一个数据说,新增移动用户中,虚商占到了4成。看看最新工信部的数据,2015年9月末,我国移动用户接近13亿,普及率达到了95.0部/百人,而1~9月共新发展移动用户1372.3万户,也就是约平均每月150万户。虚拟运营商用户只占到了移动用户总数的1%多点,而获得牌照的运营商有42家。这与曾经有专家预计的2014年、2105年用户数相距甚远。

  也就是说, 虚拟运营商并未发展起来,移动转售试点并未取得理想效果。其实,这应该在意料之中。

移动

  原因1、 决策周期占用试点时间过长。 记得当初公布试点时,有记者问我,试点时间是否过长,我回答说,最长两年半,最短一年半的试点时间并不长,并不一定能试验出问题来,结果到第一批牌照发放时,试点时间已过去半年,到第一批企业开始放号,又过去了四个月,也就是说,最多的企业只有20个月的试点时间。这个时间远远不够。

  原因2、 启动试点时已错过了用户发展红利期。 启动试点时, 全国移动用户普及率已超过90部手机号/百人(最新数据是,2015年9月底,全国移动用户普及率达到95 部手机号/百人,9省市区超过100 部手机号/百人 ),发展新用户成本提高,三大基础运营商已将重点从发展新用户转为保留老用户,对移动转售来说,争夺用户已不易。

  原因3、 启动时间选择了不恰当的网络技术期。 启动移动转售试点应该选择一个网络相对稳定的时间,而我国,几乎是在移动转售启动的同时,发放了4G标准TD-LTE牌照,结果基础运营商自己推出了资费更便宜的3G\4G一体化套餐、4G套餐,而由于大量的服务仍需在2G/3G进行,成本并并没有实际降下来,所以提供转售合作的还是基于3G套餐设计的,结果出现了明显的“价格倒挂”,转售的销售价比与基础运营商的结算价还高。

  原因4、 无限制的试点企业数量。 最开始文件中,为保证试点效果,要求每家基础运营商最少选择两家转售商合作,结果是共发放了42张试点牌照,还处于试点摸索期,激烈竞争已来。结果是,踏踏实实坐下来思考商业模式的企业并不多。

  原因5、 政策环境收紧,提高了虚商的营销成本。 在移动转售试点期间, 实名制、垃圾信息管理等新政出台或实施,基础运营商之一的联通甚至连续七个月移动用户负增长,对于新进入的虚商来说,难度可想而知。

  原因6、 无有力的扶持政策。 移动转售是政府的事,基础运营商并不是很积极,没有配套的强力扶持政策,基础运营商并未给出足够的诚意,转售服务由于离不开基础运营商建设的网络和基本服务,因此畏手畏脚。甚至中国移动的转售直到离试点结算期只有一年多一点时间,才有第一个合作伙伴公布打通了电话。

  我国推出移动转售服务,是在参照了先行国家,采取了加强电信服务竞争,一定程度下打破运营商网络自然垄断的手段,但试点期间并未取得明显效果,除了牌照获得者自身的原因外,我们更应该反思一下,如何选择政策的实施时间点,如何为政策的实施搭建一个良好的环境。

  2008年电信运营商“五合三”重组时,当时我的观点就是,这不是最优方案,但是可以被各方利益接受的次优解,而实施的结果如何,关键看是否能够有强有力的监管政策配合,现在回头到,直到2013年初,监管几乎一直处于缺位状态,结果是,导致中国移动从2008年前的一家独大变成了2014年的“一骑绝尘”。

  2013年起,工信部、发改委、国资委等密集推出了大量的通信服务、通信企业监管政策,但由于之前多年监管一直不到位,这些政策效果并不明显,移动转售也类似,迫切需要监管思路与时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