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靖边农民冯小燕则利用互联网为自己家乡的土豆找到了大市场。早在2012年,冯小燕就借央视《星光大道》的机会成名,而她“土豆姐姐”的绰号更在一夜之间传遍大江南北。
在微博上,“土豆姐姐”通过晒图片、分享土豆食用知识,使自己的粉丝量急剧增加。2013年,通过微博粉丝牵线,“土豆姐姐”一举签下来自上海市场的1.5亿元订单。目前,她的网店客户也主要来自微博和微信。
除了显而易见的改变,互联网对农村社会关系的改变也在潜移默化地发生。
黑龙江大学教授郑亚楠与她的研究生以淘宝网知名农产品店“陈大力稻花香米店”店主陈洪力为样本,进行了为期半年的调查研究。研究发现,互联网不仅让本该进城打工的他与土地的关系近了,也让他与同村其他青年的关系近了。
郑亚楠认为,互联网的“去中心化”特性为陈洪力这样的农村青年颠覆命运提供了可能。新一代青年农民对移动互联网的拥抱体现了劳动致富、结社自强的含义,这种自我组织不仅是经济需要,同时也是心理需要。依靠网络售卖让人信得过的大米不仅是舌尖上的安全问题,更让农民们与外界形成独特的交流平台。
呼唤规模经营
推进互联网在农业上的应用,应着眼一条链,而不是一个点
“互联网+农业”,看上去很美,但有一句老话:“樱桃好吃树难栽。”互联网技术在农业、农村、农民中的应用要比在工业、城镇和市民中多出许多现实障碍。
根据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2014年7月发布的《第34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我国网民中农村人口占比为28.2%,达到1.78亿,虽增幅明显,但基于我国庞大的农村总人口数,农村互联网普及率与城市相比仍有巨大鸿沟。
应该看到,像智宏广这种自愿从城市到农村来从事农业活动的“新农人”为数尚少。“我们这些城里下乡的‘新知青’对网络很熟悉运用也熟练,但目前农村年轻人普遍在外学习、工作,农村留守人员多为上了年纪的老一辈农民,即使电脑和网络通到村里,依然找不出人会用。”另外,不同于服装、化妆品等工业品,农产品受制于天气,存在生产周期长、品类多等自身的特点。
据了解,像我买网这样已经建成一条从上游供货、产品把关,到冷藏保存、物流配送的成熟链条的涉农电商屈指可数。有分析称,生鲜产品的运输损耗率达20%,冷链物流成本居高不下,以至于持续烧钱亏损。“希望政府能将扶持涉农电商的重点放在冷链物流环节上”,佟杨建议。
相较于其他产品,农产品的“电商化”历史仍很短。目前来看,人们还没有完全习惯在网上买农产品。佟杨分析:“我们的投入在现阶段的目标还是以培养用户的购买习惯为主。相信等到‘85后’‘90后’成长为社会的购买主力后,我们会迎来更好的机遇。”
吉林省农业电子商务试点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赵辉认为,推进互联网在农业上的应用,应着眼一条链,而不是一个点。链条中缺了任何一环,其他环节就难以发挥作用。
有专家指出,规模经营应是互联网农业进一步发展的途径之一,规模化可以为互联网技术的运用奠定基础,反过来也可以提高农业的管理水平和作业效率。
据了解,适应规模农业的“互联网+物联网”的技术在我国部分地区已经开始被应用。特别是在精准农业领域,我国已经在新疆、黑龙江、吉林等7个省份建立了26个农业数字化综合应用示范基地。在黑龙江某示范基地进行的一场试验显示:示范区内的大田作物产量提高15%至20%,经济效益提高了10%。但不可否认的是,传统小农经营距离“互联网+物联网”的生产模式仍有距离。
从田头到餐桌,从农村到城市,一“网”之隔,天高地阔,融合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