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G oogle眼镜技术领导者T hadStarner堪称技术界时尚人物,但在G oogle总部他办公室的电脑上,我却看到了他极不时尚的过去。那是1997年《60分钟》一段采访,Starner头发乱糟糟,留一撮山羊胡,穿着黑色短上衣,左眼镜片上附着一块黑色屏。主持人M orleySafer向他发出挑战:在30秒内搜出棒球明星M ickeyM antle一生的击球平均得分,以及击出的全垒打、一垒、二垒、三垒数目。
完成这个任务所耗时间远超过Starner的预计,他在当时最好的搜索引擎A ltaV ista上跋涉一番后终于达成目标。13年后,Starner加入了将搜索技术做到极致的公司———G oogle让搜索变得更易、更快。不过这也是最近几年的事。比如G oogleSearch不仅能自动补全,还能自动搜索。“你还没打完第一个词,结果可能就出来了。”用G oogle首席执行官拉里·佩杰的话说,关键在于“减少意愿与行动之间的时间”。
这恰与Starner对可穿戴设备将如何改变人们日常生活的想法吻合。IBM心理学家罗伯特·B·米勒曾耗时数年研究早期电脑操作者,并于1968年发表一篇论文,揭示了一个重要的人机交流临界值:如果机器回应指令耗时超过两秒,人类就会放弃。作为乔治亚理工学院终身教授,Starner在自己的研究中发现访问设备时有同样的经验法则。他称之为“神奇的两秒法则”。“如果你不能在两秒内拿到某个工具,”他说,“对它的使用会迅速减少。”即使今天,智能手机要达到这个标准也很难。等我们把它从紧身牛仔裤里拿出来、开启、输入密码,找到想用的插件时,时间已经过去。可穿戴设备减少了这个时间差。当你戴上Google眼镜或Pebble智能手表,就突然有了一扇窗,通向手机,电话、短信、邮件不断涌入。
但是,减少人机交流时间的技术走得更远。在许多先进的可穿戴技术应用中,意愿与行动之间的时间差实际是负数:在用户想到之前,设备就知道他们需要什么。G oogle眼镜体验的核心是G oogleN ow,它可根据环境预测和发送你需要的信息。通过观察你的驾驶模式,插件可以在你正要开口询问之时,提供你需要的即时交通信息;浏览你的日程表后,它会适时发出通知。G oogleN ow目前在安卓和iO S系统中已经可以使用,但要求用户主动查询插件,这与减少人机交流的目标相违背,但它与可穿戴设备是天作之合。
虽然携带便利,智能手机仍有着让人分心的屏幕,会把我们从正在做着的事情上(开车、开会、吃饭)拉开。可穿戴设备则不然,它是通向增强版现实的大门,是更加无处不在、但更不容易让人分心的数据层,不断向我们发送关于周围世界的信息,让我们专注于这个世界中,而不是分神进入数字世界。Evernote公司CEO菲尔·利宾认为,Google N ow这样的应用正是公司的未来所在,它让人“更清醒,更有意识,减少你混乱的时间。它会把你变成一个官能上更聪明的人类。”
如果没人使用,可穿戴设备那美丽的新世界就不会到来。而这正是S onny V u在思考的问题,他是MisfitWearables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这家企业致力于创造真正时尚的可穿戴装备。正在扩张中的它坐落在加州一栋两卧排屋里,看上去更像毫不时尚的血汗工厂。硬件团队占据了一间小卧室,软件团队占据另一间。“过去还有个花园,”V u说,“但所有植物都死了。”
尽管环境拥挤,M isfit第一件产品———Shine运动追踪器———却尽得简洁之美:一个优雅的铝制圆盘,直径刚过一英寸。你可以用各种方式使用它:别针、坠子、腕带,甚至是时钟(周圈的小小灯光指示着时间)。
V u的目标是把Shine打造成女性尤为喜爱的健康追踪器。他说市面上多数追踪器看上去“就是硅谷男为硅谷男造的”,用的是塑料、橡胶之类的材料,更像实用主义配件,而非时尚饰品。更糟糕的是,大部分健身追踪器设计来戴在腕上,但M isfit的研究发现,30%的女性说她们绝不会戴在那儿,她们要么已经戴表或手镯,要么不喜欢在手腕上套任何东西。
V u的结论是,可穿戴设备“要么做得光彩夺目,要么低调无形”。他首个产品在华丽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当然,单是漂亮也是不够的。比如说,G oogle眼镜相当吸引人,有着弧形的钛质头带和比例恰当、恰好置于右眼上方的电脑配件。当你到达G oogle在圣弗朗西斯科的门店,看到顾客们试戴着色调雅致的眼镜,员工也戴着G oogle眼镜给他们送上饮料和点心,会觉得G oogle眼镜几乎显得很时尚了。但事实证明,一旦进入外面的真实世界,它一点都不时尚。6个月来,就连那些满怀激情替它宣传的技术派都很少真的戴它,要知道他们可是地球上最没有时尚感的人群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