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DeepMind创始人:建立通用人工智能

“我们实在是很幸运,”Hassabis说,他将他的公司比作阿波罗计划与曼哈顿计划,因为该公司的雄心壮志以及其所招募的人员的水平都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攀升。“每年我们能从每个国家获得最好的科学家。例如,我们将拥有赢得波兰物理奥林匹克竞赛的人,获得今年法国年度最佳数学博士的人。我们得到的想法比我们获得的研究人员还多,但与此同时,还有更多优秀人才前来,我们已应接不暇。所以我们正处在一个非常幸运的位置。唯一的限制是在不破坏这种文化氛围的基础上我们能吸纳多少人。”

这种公司文化要比豆沙袋(用来踢的那种)、免费午餐、天台上的啤酒等表面上的公司活动要更加深入。Hassabis坚信,谷歌的收购完全没有让其偏离自己的研究路径,他说他花在DeepMind公司运作效率方面的时间一点也不比花在算法上的时间少,他认为他的公司“完美结合了最好的学术和最令人激动的创业,因此,公司充满着惊人的能量,催生了无数创造力与进步。”他屡次提到“创造力”,虽然他接受都是正规的科学训练,但他是“天生就富有创造力和敏锐直觉”的天才。他斩钉截铁地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不是一个标准的科学家。”DeepMind组织架构中至关重要的是被他称之为“粘合思维(glue minds)”的东西:充分掌握各个科学领域知识的学者们能“以别出心裁的方式快速找出有前途的跨学科交叉点。”应用正确的基准,这些粘合者能以小组的形式每几周就碰一次面,快速、灵活的将各种资源和工程师匹配到需要的地方。“因此,你将拥有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天才研究者,而且3-4名其他领域的研究者可以直接接过同一任务,基于自己的专业进行补充,这与学术界十分不同,”他描述道,“这样所带来的结果就是能很快地产生一些惊人的结果。”仅仅启动了18个月的AlphaGo项目就是这一理念的完美例证。

每天晚上,Hassabis都会乘坐北线巴士准时回家,与家人共进晚餐。他们居住在伦敦北部的海格特,距离他长大的地方不远。他的妻子是一名意大利分子生物学家,研究阿尔茨海默症。他们有两个儿子,一个7岁,一个9岁。Hassabis会和他们一起看书玩游戏,或者辅导他们的家庭作业。(“他们都很优秀,但他们在科学和创新方面更像是我的对立面。”)

像每个父亲一样,他会哄他们睡觉。然后在11点左右,大多数人都上床睡觉时,Hassabis会开始他称之为的“第二天”。每天和美国团队的电话会一般会持续到凌晨1点,之后就进入他一直持续到凌晨3、4点的“纯粹思考时间”:他会考虑公司的研究工作和接下来的挑战,或者写一份算法设计文档。

他承认,实际上没有太多人工智能编程工作。“因为我现在的数学太生疏了。更多的是直觉式的思考。或者是关于公司战略的思考:如何将其规模化,如何管理,等等。或者是想一些当天在文章和新闻中看到的东西,思考我们的研究如何和那些东西结合起来。”

这让我想到了AlphaGo,,它就在令人很难想象的拥有庞大计算能力的谷歌云端不停的练习、练习、再练习,每一秒、每一天都在进步,因为它学习的唯一方法就是永不停歇。

“它会休息吗?”我问到。

“不,它不会休息。即便在圣诞节期间也没有。”

我有些犹豫:“它真的永远不需要休息吗?”

“可能它就喜欢这样(永不停歇)”,他回复道,眼睛闪闪发亮。

他说的没错。但Hassabis自己呢?“他绝对是个超人,”他的一名同事评价道。他休息吗?“很难,我从来没有将工作与生活对立起来,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我喜欢阅读,看电影,听音乐,但这些东西都和我所做的工作有关。”(比如说,他是一个超级影迷,他提到了他的朋友Alex Garland,近期人工智能电影《机械姬》的导演;也提到他刚刚与美国电影制片人Brian Grazer一起开会,他认为Grazer是一个很酷的人,他们讨论的话题是什么?估计你已经猜到了——是人工智能。)“我的大脑已经完全被人工智能占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