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让程序员自危:码农大批失业

在计算机发明之前,大部分实验心理学家都认为,大脑是一个不可知的黑盒。你可以分析对象的行为,例如摇铃狗就会流口水,但思维、记忆和情感究竟是什么?在科学以外,这类东西模糊不清,很难捉摸。

因此,这些自称行为主义者的主要研究集中在刺激与反应、反馈和强化的关系,即摇铃如何导致狗流口水。他们放弃了对人脑内部机制的探索,而他们也主导了这一领域40年时间。

随后的50年代中期,一批颇具反叛精神的心理学家、语言学家、信息理论学家,以及早期的人工智能研究员提出了关于思维的不同概念。他们认为,人脑并不是条件反射的综合体。人脑吸收信息、处理信息,随后在这些信息的基础上采取行动。人脑具备写入、存储,以及调用记忆等功能,是一种富于逻辑的体系。人脑并不是黑盒,而是更类似计算机。

这种所谓的认知革命最初规模不大,但随着计算机成为全球心理学实验室的标配设备,这一理论得到了更广泛的接受。到70年代末,认知心理学已经超过了行为主义心理学,同时也带来了讨论人类思维的一套新语言。心理学家开始将思维描述为计算机程序,而商业人士也开始关注,当代工作场合中人类思维的容量和处理能力限制。

这样的故事多次上演。随着数字革命深入我们每个人的日常生活,这也渗透至我们的语言,以及我们有关事物运行法则的基本理论中。技术总是可以做到这点。在启蒙时代,牛顿和笛卡尔促使人们将宇宙视为精密的时钟。在工业时代,扮演这一角色的是带活塞的机器。(佛洛依德关于精神动力学的概念借鉴自蒸汽机的热动力学。)现在我们迎来了计算机。从基础来看,这是个赋能的概念。因为如果世界是一台计算机,那么世界就可以被编程。

代码有逻辑,代码可以被黑客修改,代码有自己的目标。这就是数字时代的核心原则。用知名风投马克安德森(Marc Andreessen)的话来说,软件正在吞噬世界。在这一过程中,我们周围密布着机器,能将我们的行动、思维和情感转化为数据,而工程师可以对这些原始数据进行加工。我们已经看到,生活本身被一系列指令所主导,而这些指令可以被发现、探索、优化,甚至改写。

企业利用代码去理解人类最亲密的关系:Facebook的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甚至表示,“基本数学定律是人际关系的基础,而这些人际关系维持着人们最关心的人和事的平衡”。2013年,克雷格温特(Craig Venter)宣布,在试图解码人类基因的10年后,他开始进行编码,以创造合成的生物。他表示:“情况很明显,这个星球上我们已知的所有细胞都是由基因软件驱动的生物机器。”一些文学作品也坚称,你可以修改自己的源代码,重新编程你热爱的生活,睡眠习惯和消费习惯。

在这样的世界中,编写代码不仅是必要技能,也是一种帮助人们深入了解事物内部状态的语言,被视为获得力量的途径。未来学家马克古德曼(Marc Goodman)表示:“如果你控制代码,那么就控制了世界。”《彭博商业周刊》的保罗福特(Paul Ford)略显谨慎:“如果说程序员没有运行世界,他们至少控制着运行世界的工具基矗”

无论你是否喜欢这样的状态,或者说无论你是一名编程精英,还是连智能手机的设置菜单都用不好的菜鸟,你都不必习惯于这样的状态。我们的机器正在开始使用不同的语言,而即使是最优秀的程序员也无法理解这种语言。

过去几年,硅谷最大的科技公司正在积极发展新的计算技术,即机器学习。在传统的编程方法中,工程师写下精确的指令让计算机去执行。而对于机器学习技术,程序员编写的并不是让计算机去执行的指令。程序员只是训练计算机。如果你希望让神经网络去识别小猫,那么不需要告诉计算机小猫的长相,例如眼睛、耳朵和皮毛。你只需向计算机展示成千上万的小猫照片,随后计算机自己就能在图片中找出小猫。如果你将狐狸的照片混在了小猫照片中,那么也没有关系,你只需要给予计算机大量正确的训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