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对于硅谷的部分看法可能会疏远你跟这本书的很多读者的关系。
答:我想说的是,我也对出自硅谷的很多技术感到非常兴奋。不像左派,我不会说,“这一切都很糟糕透了,我们应当抵制所有的创新技术。”我关注到的是,商界的人,硅谷的人,往往会有自相矛盾的意识。一方面,他们想要赚大钱,想要飞黄腾达,想要盈利,想要取得增长,这会导致他们做出有利于企业,而非更宽广的社会目标的选择。与此同时,他们想要觉得自己在让每一个人的生活变好。我的观点是,人们在这方面有些自欺欺人,以为自己是造福全人类,但实际上他们只是造福投资者和股东。
问:在特朗普当选之后,许多进步人士都对他们的职业生涯感到担忧。如果你在一家公司任职,并对它对于世界究竟有多少良好的影响感到疑惑,你应该会怎么做?辞职?
答:你可以辞职,去寺院修行,但这不会改变那些令你不舒服的东西。当然,有时候你可能得有你自己的道德立场,比如如果你的职责是,制造机器人杀手,让唐纳德·特朗普能够派去非法杀害他的敌人。但身处资本主义制度的我们,所参与的体系我们都不一定喜欢。改变这种局面的唯一途径是,参与某种集体性的政治事业。因此,我鼓励人们,要是喜欢自己现在干的事情,就继续干,同时也可以参加某种政治组织,帮助找到更大的社会问题的解决方案。总的来说,生活中,在工作之余做点别的事情。如果你觉得你所有的政治和道义冲动都会通过你的工作得到满足,那你时常会觉得失望的。在我看来,如果你在道德或者政治上心存不安,那最好的解决办法不一定就是辞掉工作,而是开始组织人们,共同努力使得社会变得更好。
问:你在书中设想的最后一种未来——你称之为“灭绝主义”(exterminism)——极其惨淡凄凉。
答:我是在探究所有的可能性,当然也包括探究资源短缺且等级分明的未来。我有尝试避免使得人们过分强调这一可能性。重点是,它们都是可能会出现的未来,都能反映现状,我们要去力争我们想要的那种未来,避免我们不想要的未来。
问:你这本书是在特朗普当选之前写的。他的当选有改变你的看法吗?你有没有想要修改的地方?
答:没有。如果有我想要修改的地方,那也跟特朗普没什么关系,更多会是因为气候变化。随着每一年的过去,思考生态灾难变得越发迫切。要知道,我们距离气候灾难并不遥远。我们在气候变化的道路上已经越走越远,或许需要思考实施更大范围的干预措施。光是寻求碳平衡已经不再足够了。我们可能需要进行更加深层的干预,需要对大自然实施操控和管理。我在观望一些甚至更加激进的地球工程,比如云催化和喷大气气溶胶。我正思考这些问题。我们需要认真看待这些问题。(乐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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