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进路在AI历史上一直是十分边缘的,因为它们所依赖的技术资源都太过简单,要完整地模拟人类的身体和生活世界,其难度甚至要超过传统AI用形式体系来表征世界。但如果海德格尔和维特根斯坦对于人类智能本质的理解是正确的话,那么未来的AI仍然不可避免地需要一种具身的和分布的方案。比如,赋予AI一个身体,让它可以从环境(而不是训练数据)中直接获取特征量,让它在与环境和其他能动者的交互中学习指导人类行动的常识和语言。这可能是通往通用AI的唯一道路。
然而,这种具身的通用AI可能也是人类的取灭之道。因为只要AI有了自身的历史、周围世界和生活形式,它最终也可以摆脱人类的训练和反馈激励,具有自己的欲望和目标。一旦它有了自己的欲望,并基于这种欲望来规划自己的行动,在它对环境的不断适应和调整中,将进入演化的轨道之中,成为一个新的物种。如果人类和它们产生生存上的冲突和竞争,由于人类在机能上的有限性,很可能会面临被淘汰的命运。
因此,从哲学上看,我们担心的并不是AI研究无视海德格尔和维特根斯坦这样的人工智能(潜在)敌对者的论点,因为一个专用的弱AI才是好AI,我们更担心的毋宁是AI研究者采信了它们的观点,将现在的深度学习和强化学习与具身机器人学结合起来。
AlphaGo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有了自己的身体、意识、欲望和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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