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神经科学的特殊性使得其从业人员主要是数学以及物理学家,这似乎为研究意识上传创造了更多条件。作为蒙特利尔麦吉尔大学计算机神经科学的博士生,因为担心被认为是幻想主义或者偏执狂,Koene起初对于自己的研究持谨慎态度。
“我并没有可以隐藏。“Koene坦言,”但也不会进入实验室就告诉人们我要将意识上传电脑。我只会和一些相关领域的从业人员一起工作,譬如研究记忆编码问题,从而确定如何进行整个大脑的仿真。“
在硅谷基因测序和纳米技术创业公司Halcyon Molecular工作了一段时间后,Koene决定创立Carboncopies致力于长期性研究。Koene创办公司的决定主要归因于自己焦虑地认识到人生苦短。如果走学术路线,也许单单理论研究就要花费毕生的精力,更不要谈如何将这种理论实践化。
从另一方面讲,硅谷所独有的激进态度和乐观主义技术文化也是Koene创办企业的推动力量,在这样一个文化背景下Koene也能够获得急需的资金支持。关于上传人类意识的未来,这里有创意、有需求、有思想。有人会有资金去支持志同道合者。
现年36岁的俄罗斯百万富翁德米特里·伊斯科夫(Dmitry Itskov)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其创建的2045计划旨在“开发技术,将个人意识转移到更先进的非生物载体,从而延长人类生命存续,甚至达到永生。“伊斯科夫正在打造一个名为化身的项目,也就是通过脑机接口来控制机器人,从而可以与意识上传技术形成互补。
俄罗斯百万富翁德米特里·伊斯科夫(Dmitry Itskov)
无独有偶。诸如特斯拉首席执行官伊隆马斯克(Elon Musk)等也在支持相关研究。最近据报道称,马斯克参与了一个名为Neuralink的神经科学初创公司,其目标是探索能够将人类大脑和电脑直连的技术,制造用于治疗疾病的头盖骨形式计算机,并最终开发出人类与电脑的混合体。在去年夏天的一次会议上,马斯克提出了这样一种理念:如果我们人类自身希望在机器变得更聪明的情况下保持充分的竞争力,就需要发展计算机辅助人工智能。
这家医学研究公司已经聘请了几位神经科学领域的知名学者,其中有神经电极及纳米技术专家Venessa Tolosa博士、加州大学旧金山大学教授Philip Sabes以及从事神经通路研究的波士顿大学教授蒂莫西加德纳(Timothy Gardner)。
同样,目前Koene的研究也得到了伊斯科夫的资助。二者于2013年在纽约合作举办了名为未来2045的会议,讨论人类进化的新战略。Koene项目的核心是把人类意识作为软件来看待,是在生理平台上运行的应用程序。这样以来,Koene使用仿真来形容意识上传,也就是一种“独立于平台的代码“。
意识上传并非易事
诚然,大脑仿真的相关内容非常复杂。但简而言之,首先需要通过纳米机器人以及电子显微镜等多种技术扫描人脑中的相关信息,其中包括数以亿计的神经元以及它们之间错综复杂的链接。随后这些扫描信息将成为重建人脑神经网络的蓝图,被转换为复杂的计算模型;最后,科学家在某种超级计算机或者人形机器等第三方基底上仿真出个体意识。
大脑结构依旧是迷
说起来简单。但实现意识上传的首要问题就是要理解人类大脑如何工作,这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一个经典谜题。之前推出的人类连接组计划(Human Connectome Project)就是为了解释人类大脑中的每一个连接,以及深入了解每个部分的功能。这项计划需要处理逾850亿个神经元,每个神经元可能又有成千上万个突触,其复杂程度可想而知。与之相比,耗时13年之久的人类基因组计划(Genome Project)只需要对30亿个碱基对进行排序,且没有大规模的互联互通问题。
目前,关于脑图研究公认最好方法是三维映射(3D mapping),其由大脑保护基金会(Brain Preservation Foundation)主席Kenneth Hayworth在哈佛大学实验室工作时首倡。研究人员通过将实验小鼠的大脑分成多张薄切片,在电子显微镜下扫描这些切片来实现。在当前的处理速度下,需要几周时间才能完成1立方毫米灰质的三维映射。考虑到人类大脑的平均体积为1260 cc(立方厘米),这将需要24000年来完成整个模型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