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IBM的专利数达到了9043项,再次拿到美国专利冠军。其中,1400项是跟人工智能有关,1900项是跟云计算有关,1200项跟网络安全有关,IBM的发明创造来自于四十几个国家的8000多位科研人员。
IBM目前是唯一可以把20个量子位的量子计算服务挂在网上的公司,任何人都可以申请使用,同时也推出了50个量子位的原型。我们去年发布了5纳米芯片技术,发布了单原子存储技术,这些技术都有着巨大的商业化应用前景。所以,回到你关于舞台中心的问题:在相当多的重大前沿科技领域,IBM毫无疑问依然是聚光点。
如何与总部相处
《财经》:让我们回到中国市场,去年中国市场的表现怎么样,转型节奏与整个公司同步吗?
陈黎明:因为IBM的财务纪律,我无法透露具体经营数据,但我们的战略转型业务占比和集团是基本同步的,对此我们感到非常欣慰。2017年大中华区的业务可圈可点,比如云计算,IBM私有云进展非常好,总部也很认可。公有云方面,我们总体还是在稳步推进。在服务器、硬件系统方面,跟浪潮的合资这一年取得了非常大的进展。另外,跟中国电子在Watson健康这个领域的合作、跟百洋在Watson肿瘤和基因方面的合作,也都是我们这一年的亮点。
《财经》:令人忧虑的事情是什么?
陈黎明:中国作为第二大经济体,发展这么迅速,创新的活力这么强,IBM在中国的业务不能够得到更快速的发展是没有道理的,因此我们希望能够胆子更大一点,步子更快一点,抓住这一次的发展机遇。
《财经》:听上去不是担忧,而是希望总部给中国市场更多的资源。
陈黎明:能够得到总部广泛的认同和支持,这个是最重要的。比如当初大中华区提出“3+3”战略,是自己搞的,而现在我们新业务规划是跟总部联手去做,这就会让内部统一变得更容易一些。
《财经》:总部有没有抱怨过中国市场的投入产出不相匹配?我们听到一个说法,大中华区营收占IBM总营收的比重与中国世界第二大经济的体量不相匹配。
陈黎明:具体数字我无法透露。IBM在中国的业务,早些年经历了非常快速的发展,这跟当时的政策环境、市场环境以及客户对于我们的需求密不可分。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土企业也在成长,市场环境、政策环境都发生了很大变化。这种情况下,增长的势头不像以前那么迅速,这完全可以理解。从我们的角度来说,必须在新常态下找到新的发展模式,这是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总部对此也很清楚。
《财经》:如果能从总部争取更多的资源给中国市场的话,您觉得哪方面的资源是最需要的?
陈黎明:资源需求取决于业务发展,当业务发展确实有这样的资源需求,比如某项业务前景非常好,需要资源就顺理成章。假如这个业务成长性不是很好,去要资源也会很纠结,因为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财经》:有时候是不是也是鸡生蛋、蛋生鸡的关系,一方可能会说你先做出业绩再给你资源,另一方觉得你不给资源我怎么做出业绩?
陈黎明:不能完全这样讲,比如医疗健康这类新兴领域,前景非常好,以前基本是空白,我们现在要把市场创造出来,这时候资源是能得到保障的。关键是你要有说服力地把这个市场前景展示给总部,这是最重要的。
《财经》:大中华区EMT(执行管理团队)里的11个人是怎么构成的,大陆人几个,美国人几个、香港台湾人几个人?
陈黎明:还是华人居多,大陆的、香港的、台湾的加起来远超其他地方的。当然我们在选择EMT成员的时候并不刻意考虑来自什么地方,因为IBM本身是追求多元与包容的公司。倾斜政策是有的,比如女性高管比例,在我们这儿有考核指标。但政策倾斜主要体现在培养人才的过程中,选拔人才时是不考虑这些因素的,完全凭能力、凭实力。
《财经》:EMT成员是大中华区就能决定的吗,是否需要报美国总部批准?
陈黎明:我就可以决定。
《财经》:我们听到一个说法,您刚来的时候作为第一个本土大中华区董事长,还是蛮提振士气的。两三年之后,EMT团队的美国人、香港人、台湾人的比例又在上升了。
陈黎明:这个现象不存在。本土化是我们的人才战略,本土人才在这两年得到的提升是前所未有的。